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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随笔·神奇女隐士(伊丽莎白·麦缇斯·南婕篇一)Elizabeth Mattis Namgyel》

邬金阙灯 非三之四 2023-12-01


伊丽莎白·麦缇斯·南婕。图片版权©️麦缇斯·南婕。



🌸🌸✨《翻译合集·女性上师》:《翻译合集·从庙堂到医院血库(萨迦·杰尊姑秀达雍系列)ས་སྐྱ་རྗེ་བཙུན་འཇམ་དབྱངས་བདག་ཡུམ་》《翻译合集·磨砺自我(杰尊玛·丹津帕默系列)རྗེ་བཙུན་བསྟན་འཛིན་དཔལ་མོ་》《翻译合集·如铁屑被磁铁吸引(恰度康卓系列)བཅར་གླེང་།·ལྕགས་མདུད་མཁའ་འགྲོ་མ་》《翻译合集·证悟的女性(喇嘛·促琴康卓系列)བླ་མ།ཚུལ་ཁྲིམས།མཁའ་འགྲོ་མ།》《翻译合集·以证悟为全职工作(桑杰康卓系列)བཅར་གླེང་།·ལོ་ཙཱ་བ་སངས་རྒྱས་མཁའ་འགྲོ་མ།》



夕阳西下,我正在做白日梦,忽然听见门外强有力的敲门声,吓了我一跳。我完全不知道有任何来访者。接着又听到几声更为急促的敲门声,我不得不跳起来。当我从山间小屋的厨房窗户向外看时,我瞥见了这个晚来的访客——一只体型硕大的瘦骨嶙峋的母熊正在四处寻找食物,从她背部一眼望去非常蓬乱,她可能会用力撞破脆弱的木门。多年前,一个好心的游客为了取悦自己而给熊喂了鲑鱼。这个人并不关心,熊会忠实地回到同一个地方寻找美食,而他自己早已回到城市。我拿起一些盆碗,用尽全力敲打,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这只熊被吓得朝树林中逃走。伊丽莎白曾经告诉我她生活在美国最偏远的地区之一。


克雷斯通是一座居住有92位居民的小村庄,位于偏远的地区,是一个重要的宗教交汇点。如果除开那些生锈的福特皮卡车、破旧不堪的旧矿工小屋和小加油站,这片崎岖的苔原看起来很像西藏的高原。克雷斯通位于世界最大的高山盆地之一,被萨格雷德克里斯托山脉和落基山脉所包围,这群山脉的海拔高度超过一万四千英尺,即使在夏季也总是白雪皑皑。数千年来,纳瓦霍族和霍皮族将那座矗立在山谷的尽头,尖锐的白色山峰,视为他们最神圣的神山之一。萨满也敬奉这片山谷为神圣之地,认为红土下涌出的热腾腾的水流具有神奇的力量,海洋和沙漠、炎热和寒冷——这些相对的层面可能会燃起觉悟的火花。几位知名的藏传佛教上师以及数十位其他传统的灵性导师,在这个几乎不可能存在的死胡同中创建了他们的寺院,这不会只是巧合。这座小村庄和附近地区至少坐落有七座藏传佛教中心、一座禅宗中心、一座印度教寺院,乃至一座修道院,更有一群花里胡哨的塔罗牌解读师、疗愈师和预言家。当地人还开玩笑说:往任何方位扔一块石头,都很可能会打中一位通灵者。“人们要么因为这里的能量被激发思绪而发疯,要么利用土地的力量将其转化为灵性修持。”伊丽莎白坦言,“这不是一种温和,而是一种不妥协的自然之力,它迫使你持守一定的戒律。”。



与“女孩力量”同在的修行


离开山下宗教般狂欢的处所,一条险峻的泥泞小道直冲山上,通往桑腾洲。桑腾洲是吉噶·康楚仁波切的闭关所,贝玛秋卓在这里也拥有她的闭关小屋。垂直的岩壁让位于壮观的陡崖和无边无际的天空。阳光在海拔万尺以上灼烧着,通往伊丽莎白的闭关小屋的路径如此陡峭,我停下脚步,沉浸在连绵不断的景色中,只为得以稍作喘息。伊丽莎白则毫不在意地向前飞奔,毕竟她已经走过这条路数百次了!


伊丽莎白在她的这间小屋中闭关了足足七年,小屋里没有自来水,仅靠太阳能板供电。但这里的视野美不胜收:美丽而荒凉的平原在她的禅修垫下延展。宁静的心跳声触手可及,没有汽车喧嚣,只有鸦鹰偶尔翱翔。从小屋窗外可以看见她的二层家庭住房的棕色阳台,那是她和吉噶·康楚仁波切多年以来共同生活的地方,只需一小时的步行路程就走到山脚。


你所以为的现代隐士会是怎样的形象?我敢打赌你肯定不会联想到一位活力充沛、口才流利、身材健美的精灵般的女性。伊丽莎白身穿一件粉色的神奇女侠T恤——肌肉发达的超级女英雄紧握拳头的图像,上面还写着“女孩力量!”。她的左鼻孔闪烁着一颗钻石,大号的金色耳环增添了一丝优雅。如果你在她的国际巡回讲学中遇见她,她很可能会素颜,身穿一套优雅的黑色西装和一件白领衬衫,齐肩的棕色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如果不是因为在讲授有关禅修姿势和对所有众生的慈悲心等教法,她很容易被误认为是一位成功的商业女性。



从自我偏好中解脱


伊丽莎白的榛色眼睛闪烁着喜悦,她指着单人床——也是她的禅修坐垫——在简易的木制佛龛前,面带微笑地解释道:“闭关促使我们学会如何与我们一切的经历明智地联结。”在西藏之外,几乎无法想象有比这更好的地方来探索心灵。透过巨大的窗户,天空中的明光充盈着小屋,在她后面的画框中,舞动的炽红色金刚瑜伽母见证了她在这所关房中所完成的数百万遍咒语和无数小时的观想修法。放在窗台上的家庭照片中,伊丽莎白的丈夫吉噶·康楚仁波切和她的儿子董瑟· 蒋巴诺布静静地凝视。“人们认为闭关是逃避责任,沉溺于自我之中,这是很有趣的,”她说。“在闭关中,你所压抑的一切都会冒出来。你将自己置身于无法逃避它的境地中。我的闭关经历告诉我,经由修行,我可以真正学会享受我的体验,即使心智有些粗糙、沉闷或狂野。它教会我不必那么用力过猛,不必对思维和情绪的运动感到那么害怕。这给予我的自心一种巨大的宁静。”


她鲜明地体现出康楚仁波切的教诲,不仅在禅修坐垫上,而且在每一刻都活出了佛法。“认识到恐惧和无畏,”她谈及从漫长闭关中的所获。“我们的‘想要’和‘不想要’中存在很多恐惧。我开始对那些通常会避免的事情产生浓厚兴趣。见到事物的真实体性,使我们从惯常的执取中解脱。修行的成果是自在:从恐惧中获得解脱,从自我偏好中获得解脱。它给予你一种非常广袤的存在方式,即使‘见地’只在刹那间,你也不会忘失那种‘可能性’。”


伊丽莎白看起来毫不费力地平衡着作为闭关修行者、佛法弟子、妻子和母亲等多种责任。嫁给一位藏传上师,不必从事朝九晚五的工作虽有助益,但她的虔敬精神仍然令我们印象深刻。伊丽莎白毫不犹豫地向许多渴望在家庭、工作和证得本貌之间取得更好平衡的女性提供直接建议:“你需要有意愿,良好的安排,并且必须有创造力。如果你找不到时间来修行,那么三者之中就有一个是缺失的。”



超越盲信和怀疑主义


我认识伊丽莎白已经超过十五年了。最初在去欧洲的旅行中遇到她,她正陪同丈夫进行巡回讲学。后来,在桑腾洲,她作为一名睿智、富有慈爱心的闭关上师指导我。我看到她从弟子逐渐成长为编辑、作家和导师。她经常在丈夫的教学中提出具有挑战性的问题,和她在一起的讨论小组总是充满活力。但当我听到她在法国进行首次国际教学时,我感到惊讶,因为她选择了一个最复杂的话题,即对上师的虔诚。她直接深入探讨了这个难题。


她承认自己长期以来一直在与金刚乘修行的核心理念进行斗争:将上师视为佛陀。在藏传佛教中,每位弟子的修行之路都以无限的虔诚和对上师的信任为基础。上师不再被视为平凡的人类,而是被视为完美无瑕的觉者降世。一位杰出的导师,已故的贝诺仁波切,给予伊丽莎白的建议是“永远不要把上师视为平凡之人。”伊丽莎白“深为这个建议所感动……然而,我想知道,当自心有那么多偏好时,又如何将一切事物视为完美呢?你该怎么实践呢?”伊丽莎白遵循的最重要的传统修行手册之一——《普贤上师言教》,给予了指示:


你应该对他有高度的信心,乃至将他视为真实的佛陀……要像一匹完美的马,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按照上师的意乐行事,巧妙地避免任何可能会使上师感到不悦的事情,即使他严厉地责备我们,也不生气或怨恨;就像一座桥梁,无论他让我们做多么愉快或不愉快的任务,我们都应该能够承担一切;就像铁匠的砧板,我们应该服从他的每一个命令。无论上师的行为多么难以理解,都应始终保持净观。


如果你和对方结婚了,这如何与讨论晚饭后谁来洗碗联系在一起呢?她透露了她的冲突、孤独和挫折,以及她的深深感激之情。“我们不谈论我们的怀疑或未解决的问题,这似乎是一种不言而喻的规则,而我对此表示质疑。”在传统的行传故事中,弟子会跳下悬崖,将木屑插入他们的指甲中,修建他们必须反复拆毁与重建的巨大纪念碑,所有这些都是根据他们上师的指示。“这是令人印象深刻和触动的,”伊丽莎白说。但是这些楷模对我们自己的道路而言意味着什么呢?“这是否意味着我们应该放弃我们的智识,仅仅顺从去做任何被要求的事情?什么是成为一名弟子的真正涵义?”



信仰之谜


伊丽莎白不知道,显然也没人会告诉他。伊丽莎白必须要“解开这个扑朔迷离的问题:什么是对信仰的中道理解?我们可以在利用自己的判断力时拥有信仰吗?”而且,在她的上师所说的“迷信和怀疑主义”之外是否还有其他路径?多年来,当其他弟子狂热地谈论他们如何将康楚仁波切真正视为佛陀的化现时,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她——她不是否定上师的出色,但她内心暗暗地感觉到她的认知并不完全纯净。“然后我们想知道,‘我的虔诚发生了什么?’实际上,我们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我不能像我们在经典中读到的那些弟子一样?’这个非常大的困境源自于对上师的颇为狭隘观念。上师与弟子的关系只有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摆脱庸常概念时才能发挥作用。“当我们以这种庸常的方式将上师视为完美的佛陀时,我们对这个概念的理解非常有限、刻意。当我们的上师做一些我们不能理解的事情时,我们将会无法维持这个宏大而静态的见地,所谓的完美开始瓦解。然后我们开始逐渐佯装虔诚。”


在她所撰著的第一本书《开放问题的力量》中,伊丽莎白专门写了一整章关于“完美上师”的挑战。碰巧的是,我在她第一次向康楚仁波切展示这一章节时在场。



钩和环


全家聚在一起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在康楚仁波切的一次授课后的这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们坐在位于博尔德上方的森林中,那辆银色的空客拖车前面的小露台上,伊丽莎白打开笔记本电脑,大声为丈夫和儿子朗读。


“当我想到我的上师——吉噶·康楚仁波切时,”伊丽莎白这样说道,“我同时感到深深的感激、爱和孤独、悲伤和温暖。但是如果你问我,我的上师是谁或是什么,我无法回答。我花了很多时间来试图了解他。但是每当我想‘我现在已经理解他——我知道他是谁了’,我便会遭遇困境。上师,像任何一切事物一般,超越了定义或客观存在。” 对于伊丽莎白来说,她和上师之间的关系是一个具有悖论的问题。她决定将这段关系视为她在灵性追求中需要解开的公案。这个问题无疑会引发每位佛弟子的惊人的终身探索:什么是拥有上师的意义?你愿意走多远,你的信任又可以有多无条件?


伊丽莎白找到了一个答案:“这似乎是关于上师的话题,但我们对上师的探究实际上只是将我们引向自身。” 在与上师相处时,我们实际上面临着与我们在面对自心时相同的两难境地。“因为一方面,我们想成为优秀的修行者,这是非常高贵的,但是另一方面,我们如何处理我们的人格,我们的激情、侵略性和无知呢?我们如何将‘我’与证悟相调和?请理解我并不是在说上师不是卓越的,而我只是认为我们无法通过我们的庸常心来认知上师。”


她使用传统的"钩和环"的比喻来描述师徒关系。她说:“我认为我们可以听到这个比喻,然后想‘哦,太好了,只要我和上师待在一起,他就会像钩鱼一样把我从苦难中拉出来。’但事情不会这样进行。” 对她来说,钩和环的形象意味着相互依存。“把上师置于神坛之上,拥有幻想是很安全的。因为你不需要自我省思,不需要改变,不需要放弃我执。上师是钩子,但如果我们不成为环,上师就无法发挥作用。” 她以该见地结束了她的章节。


当我们遇到完美的上师时,我们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完美的。这是因为我们超越了我们所习惯的客体化世界的视角,我们看到了事物的无限和无边界的体性。这是这种特殊关系所带来的成果...没有任何其他关系像能够如此。但在我们了悟到“完美”的真正内涵之前,上师将一直等待,等待,等待。


在伊丽莎白讲完后,康楚仁波切静静地点点头,经过一个似乎无止尽的停顿后,用短短几句话表示赞同:“很好。真的很好。”



人性化、勇敢和诚实


出乎意料的是,伊丽莎白打破了读书会,将原本平静的家庭野餐变成了一场欢乐的开心果大战。她抓起一把开心果,对准儿子的嘴巴扔去。很快,他们三个人都加入到投掷的游戏中,互相嬉笑着,躲避着。“我们也有自己平凡的时刻。“伊丽莎白事后说道,“作为一家人,我们在一起玩得很开心,”同时,她会坦言说,多年以来,正是仁波切的人格化特质深刻地触动了她:他的诚实、勇敢以及对“自我”、“想要”和“不想要”的极度不满,给她带来了深刻的启发。“要全然地成为一个真正的人,将自己全身心地融入每一项活动中,是一项伟大的成就。”


她明显热爱自由和独立。康楚仁波切经常爱怜地拿她开玩笑说,“她喜欢挑战,”当伊丽莎白提出自己的疑惑和探究性问题时,他会说:我觉得她为人们树立了一个非常鼓舞人心的榜样。仁波切将伊丽莎白和亚洲文化中对丈夫极度虔诚和顺从的态度进行对比。他表示,有时他看到亚洲妻子在丈夫面前表现得非常虔诚和顺从,从未质疑对方的一举一动和决策,这让他感到困惑和无趣。作为一名年轻的、未婚的西方人,他觉得在探究和信任之间取得平衡是至关重要的。看到一位自信的西方女性能够做到这一点,似乎是激励人心的。对于在西方传播的古老的亚洲虔诚观念,不仅适用于一位西藏上师的妻子,也适用于任何一位灵性追随者。



跟随孔雀去尼泊尔


在难以想象的环境中,伊丽莎白找到了她的使命,仿佛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声音所推动,她突破了自己民族文化所设定的规约。在偏远的喜马拉雅地区,熊和美洲狮所包围的七年独处可能是一件常事,但在现代的美国,特别是对于一位母亲来说,这是一个相当不寻常的努力,让我们不禁疑惑:她是如何做到的呢?


她的母亲娜奥米·马蒂斯记得,伊丽莎白和她的同学们在大二时必须选择一个发展中国家进行实地考察。在她们必须提交建议之前的那个夜晚,伊丽莎白梦到了一只尼泊尔孔雀——一个她知之甚少的,小小的、充满冲突的亚洲国家。当她醒来时,她坚定地宣布:“妈妈,我要去尼泊尔。”姑且不论她所在的学校与尼泊尔毫无关系,校长建议去中国、墨西哥或非洲,可是伊丽莎白毫无动摇。“她威胁说道,如果他们阻挡自己去尼泊尔,她就会离开学校。”母亲回忆着那时伊丽莎白绿色的眼睛所发出的狂野目光,且模仿着她的怒气。“她是那么认真!”。伊丽莎白甚至不得不出现在所有男性校董会面前,提出自己的论点。“我觉得她几乎花了整个大二学年来孵化这个计划,基本没做任何别的事情。”娜奥米笑着说。不过,伊丽莎白终于按照自己的方式得到了她想要的。



面部的刺伤


她现在的灵性渴求或许与她二十一岁在旧金山所遭遇的一次意外袭击有关:当时,一名陌生人无缘无故地朝她的面部刺了一刀。刀子直接穿透她的右脸颊。不过,幸运的是,一位整形外科医生恰好在急诊室值班,及时地为她进行了治疗。如今,只有隐约的疤痕提醒着她的伤痛。但这次经历让伊丽莎白转而更加渴望得到某种保护和指引。


“我出生在一个非常无神论的家庭环境之中,”她微笑着回味起自己所选择的截然不同的道路。“我的社会主义祖父母是俄罗斯移民,坚定地信奉社会主义,而我的父亲则是一名激进的社会主义者,在加利福尼亚州的地下共产主义报纸上写作。”随着她的父亲成为一家唱片公司的顶级音乐商务高管,无数的摇滚明星和艺术家涌入她父母在圣莫尼卡的客厅之中,在家中的无政府主义争论中,伊丽莎白被一种渴望所吞噬:“我应该怎么办?我想做有意义的事情,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她的母亲是一位心理治疗师,温柔而有活力,并已开始学习佛法与藏人共同修行。娜奥米也时常照顾垂危的病患。从病患的临床记录中,她经常会带回家一种紧迫性的无常感,一种对觉知每个珍贵时刻的强烈体会。然而,伊丽莎白必须找到自己的道路。


最后在尼泊尔,她仅凭直觉独自走入了一座国家公园。在河边,她遇见了一位当地农民的妻子,并接受了她在家里共进晚餐的邀请。最终,她在丛林中与这个家庭共处了三个月,没有电,也没有自来水,与他们一起共度严酷却简单、朴实且自然的日常。回家后,她依旧对那里念念不忘。娜奥米回忆起她曾说过:“妈妈,除非你来尼泊尔,否则你永远不会真正了解我。”对此,娜奥米回答说:“哇,这可是一种非常有深度的表达啊。我们可以在你完成学业之后一起去那里体验一次。



邬金阙灯恭译于西元2023年11月6日(藏历水兔年天降月)。感谢耶提大人逐字审校。空行日快乐。愿一切贤善吉祥。💛💛💛


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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